童年的游戏
2023-06-05 08:35:59 朱昌颜来源: 永安市融媒体中心  责任编辑:   


       出生在七十年代,我们的童年没有琳琅满目的玩具,没有丰富多彩的淘气堡、游戏机,食物也相对匮乏,而且我们除了学习还要帮忙做家务,玩乐的时间并不多。但每当回忆起自己的童年生活,那依然是最无忧无虑、充满乐趣的时光。 

       我们的玩具大多取材自大自然或生活中的边角料,我们的游戏一般是多人互动的,无需花钱,却其乐融融。  比如翻绳,一般是一段旧毛线或细麻绳,头尾系个结,套在两只手上用手指左穿右绕,两个人互相翻、勾、挑,变幻出风车、筷子、大碗、鸡蛋、降落伞等各种花样。这也许是我记忆中最早玩起来的益智游戏,是母亲教会我的,但她极少有时间陪我玩。学会了之后,谁有空我就缠着谁玩,几乎和身边的亲人们都玩过。

       儿子小的时候我教他玩,那段时间他竟然也乐此不疲。  刚会认字时,我和堂姐、还有兰表妹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是“猜字”。随便在一块结实的土地或土路上就可以进行,我们互相背对背,拿一根小树枝或稍尖细的小石头,在地上划个圈,然后在圈里写字,每个笔画都尽量写得又粗又深,写好后把土轻轻地掩上,然后互换位置,猜对方写的是什么字,要是猜不到,就挨一次刮鼻子。有时候我们也互相在背上或闭上眼在手上写字猜字,这种游戏其实非常简单,但我们却乐在其中。   捡小石子是夏天里喜欢玩的,我们永安话管这个叫“拨子”(谐音),几乎贯穿着我的整个小学阶段。到门前的小溪里拣拾拇指头般大小的白色卵石,可以有各种组合,一般是七粒,也有十四粒、二十一粒的,高级的玩法是四粒,每种组合都力求匀称,玩的时候至少两人,多则不限。一副小石子,一群小伙伴,找一块光滑的地板,或蹲或席地而坐,拇指和食指把一粒“种子”石头捏住,其余的一把撒开,然后单手把种子石头抛起到一定高度,按“1,2,3…”的顺序,依次把撒在地上的石子拢到手后,再准确接住抛起的石子,要是接不起来或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其它石子,这盘就算失败,顺利完成的就可以进行“称斤”,即把所有的石子放在手心上,平展开,快速翻手,看手背上还有几粒石子,一粒算一斤。旁边地板上,用有色的小石块记账。这个游戏可算是“技术”活,手指要有一定的灵活度,脑、眼、手要很好地协调配合,口算还要好,玩着玩着,每个人的战果很快就会分出高低。男孩的手一般比较笨拙,所以他们不耐烦玩这个,我们女孩子却对捡小石子游戏情有独钟。特别是读二、三年级时,夏日的午后,吃过饭总是早早就去上学,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玩,大家围成一圈盘腿而坐,聚精会神地看着玩者撒出石子,撒不巧时看她得小鸡啄米似地悄悄地把挤在一起的石子“偷”出一粒来,我们也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有时石子撒太开,又得把两粒或三粒散在各处的石子通过一定的路线顺利地一把收上手,且须准确接上抛空的种石,无数双眼睛随着她的手在空中和地面上划着弧线,往往跟着张大了嘴巴,好像无声地想帮上忙。难度越大,越是能䊨得阵阵喝彩,为了增加挑战性,我们通常玩十四粒或二十一粒的,而且玩的石子越来越小。

       写到这里,我眼前浮现出了当时玩的情景,也想起了玩石子特别厉害的小秋、金梅、巧珍等同学,我的手指较长又灵活,且练就按需要时凹时翘的手掌,也常常是胜出者。而暑假在家里,玩小石子则是我和堂姐们晒谷子空隙里的最好消遣。熟能生巧,我们不断挑战难度,琢磨着玩四粒升级版的,约定规则,几种花样要一气呵成,比如动作一是逐一连续捡三粒,动作二是连续捡一、二粒,动作三是隔中间跳着捡前后粒、最后中间粒,动作四是三粒一把抓,完成一个循环才算胜出。现在想来,这些指尖上的游戏其实很好地开发了我们的脑神经和眼、手的协调性,也无形中练习了算术。

       多人参与的游戏往往不需要太多道具,比如老鹰捉小鸡、捉迷藏、跑跑抓、过家家,只要人数够多,随时随地都可以展开。令我记忆犹深的,是田野里的游戏。收割过后的田野,可算是我们的“淘气堡”:那宽阔的旱田任我们疯跑,一堆堆高高的稻草垛任我们翻跟斗,一条条长长的田埂任我们追逐。小伙伴们并不是纯粹的玩,几乎都带着各家的活,有的是捡稻穗、有的是拔兔草打猪食、大多人是放鸭子。鸭子在田里觅食,我们就开始疯。母亲曾教会我用稻杆做BB哨,随手取一根稻草,在最粗的关节处把细端截去,拇指和食指捏住关节下方用力搓出多道缝隙,还要注意用细杆把管子里的膜清理干净,把关节端放嘴里吹,“哔——哔——”响起,成了!这一吹,伙伴们羡慕地围了过来,我便高兴地依葫芦画瓢,教大家做,一人一只,一时间,BB声此起彼伏,田野里欢声四起。太阳大时,我们用稻草“搭房子”,用上赶鸭子的竹竿和一切可以利用的家伙,在背阳处搭成一个草棚,然后几个人躲在草棚下说悄悄话、玩小游戏。我们用稻草编成游击队员的帽子,利用草垛和邻近的菜地玩打仗和捉鬼子;我们用稍软一些的稻草编大绳,编成十来米长长的一根,然后跑到大路上跳大绳;我们在草垛上比赛“蹦极”“翻跟斗”“滑滑梯”,有时候我们也会手拉手在草垛上放声歌唱。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在大人们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和催促下,我们才恋恋不舍地拿起各自的家什,赶着鸭子回家去……  现在想来,香烟盒、糖果纸、子弹壳,还有小竹子做的“炮筒”、小树杈做的弹弓,都是我们儿时爱不释手的玩具,而我们玩的游戏,除了前面说的这些,还有丢手绢、跳皮筋、攻城、跳大屋小屋、架脚绕圈圈等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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